糊狐十八线写手,产粮只是为了让自己快乐。

【暗杀教室|乌比】《不可描述的时间》【下】

「她」

 

罗威罗老师曾问过我,在杀手界为什么不使用假名。

是否算我个人小小的挣扎呢?我不想抛弃原来的名字。曾经的我作为一个普通孩子长大,我不忍心丢弃那份过往。名字象征着一个人的存在,而我作为一名耶拉人存在过。哪怕已然踏入了暗无光日的世界,哪怕我已不是原来的我,至少同一个名字能连结我与过去。

将杀人作为日常就能忘掉那一晚的恐惧——老师并没有欺骗我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痛苦会像线一般被越拉越长、越来越稀薄,麻木的神经愈发迟钝,难以再感受到疼痛的存在——可它仍存在着,只是我感受不到罢了。

以杀手为生,继而在某一天作为杀手而死。我本已做好了心理准备。究竟是人算不如天算,还是上帝认为我已经赎清前世的罪孽了呢?我竟然有幸遇到了他,遇到了那些孩子们……

伊始,我作为老师留在那间教室,纯粹是出于作为专家的自尊心。这世上几乎没有我征服不了的男人,结果不但没有杀掉那只章鱼,还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,绝对能算得上是我伊莉娜·耶拉比琪杀手生涯中最大的耻辱!

然而,我无法征服的不仅是那个非人的怪物,还有另一个怪物级的木头人——乌间惟臣,来自日本防卫省的执行官,表面上我们是同为老师的同僚。哪怕他知道我的杀手身份,在我史诗级的撩汉技术面前,竟然完全无动于衷,实在太异常了。

满脑子只有任务工作的他,不得不说是个无趣的男人,本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对他失去兴趣,却不由自已地日益上心起来。好吧,我承认,他是一个很有男性魅力的人,容貌端正、体格健壮,认真工作起来模样也令人着迷……和我以前时常打交道的、或大腹便便或粗鲁好色的男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生物。

我像普通的女人那般陷入恋爱,是不可能的吧?就在我打算把这份感情封存在心底的时候,我的心思被小鬼们和八卦章鱼发现了,随即开始了嬉闹一般的撮合行动。最后告白被我搞砸了,但过程真的很开心,也很感激。若没有大家,我恐怕永远无法正视自己的心意吧……

轻松愉快的校园生活逐渐麻痹了我的杀意。在普通的世界作为一名普通的教师活着,这是以往我连想象都不敢的事情。

温暖的阳光擅自照进了我的世界,让我错以为这是包容我的地方,让我开始不想回归到黑暗之中。

彼时,乌间的话如一盆冷水彻底点醒了我,一年的期限若至,我的人生必将回到原点——这副沾满鲜血且肮脏的躯体,哪有奢望幸福的资格?

我开始否定那个沉浸在幻想中的自己、开始逃避一切的美好,进而被二代死神乘虚而入,差点害死了重要的学生们。偏偏犯下罪责的我又一次被原谅了,他与他们用温柔得不忍直视的善良接纳了丑恶的我,好似家人一般。

家人,多么有温度的词汇啊。

第一次,我感到自己被需要着。他们需要的既不是我的肉体也不是杀手的身份,他们喜欢的是真正的我,作为伊莉娜·耶拉比琪的我。

能成为他们的老师,该是多么大的幸运。曾经我害怕亲手送走恩师会在他们的心灵上留下阴影,但每个学生都远超想象地坚强。曾几何时,原本残忍残酷的“杀”悄然化作师生之间永恒的羁绊,维系不灭。

目送一个又一个熟悉而可爱的面孔在礼堂之上领取毕业证书,坐在教师席上的我不由得发出轻声感慨。

“什么?”身旁乌间问道。

“没什么,我只是在想,我们两个也和这群小鬼们一样,从这间教室毕业了。”

仅有一年的教师体验,已经彻底结束了,他们是我一生中仅有的学生。

再度回顾,也不由得感慨那一年实在是太短暂而又漫长了。如今,小鬼们都长大成非常棒的大人,不得不说我也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。

至于我,现在也有了新的工作——在他们毕业之际,我也正式从教师以及杀手的身份当中毕业了。

时隔多年再被邀请参加他们的同学聚会,那一张张脸庞好似变了,又好似没有变化。只不过,现在他们恐怕没办法再叫我比琪(bitch)老师了吧。

因为,我已经不姓耶拉比琪了。

 

 

「她与他」

 

“呐,乌间~”膝头下的床单凹陷,伊莉娜爬向侧躺在床上看书的乌间惟臣,从后方伸臂环绕住他的脖颈,“陪陪我嘛。”

今天一定要在夫妻的战场上胜利!她暗自在心中宣誓。

见对方不为所动,她便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,因为以他的性格若不开口制止,就相当于默认了。

一只手沿着他结实的胸膛向上移动,开始解衬衫的扣子。

乌间叹了口气,放下书,翻身的动作尚未过半,一双饱满的嘴唇不由分说地附上来,好似不准许他拒绝般堵上了他的嘴。

一如既往,伊莉娜开始施展其一流的吻技,舌头交缠在一起,口腔内传来阵阵水声。起初接吻的时候,就连乌间也不得不承认他败给过她的吻,那种双唇分开后好一会意识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的体验,曾让他震撼。只不过在经历了几次过后,他也渐渐对这种快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抗性,反而又让伊莉娜成了受挫的一方,心怀不甘。

难舍难分之际,解掉全部扣子的手在他的下体间游走,可以感受到两人的体温同时在向上攀升。

生理反应带来的愉悦感已然出现,不过他不喜欢被他人所主导。单手一撑,他动身转换了两人的体位。

眼看位于上方那张严肃的脸,伊莉娜曾不知多少次试图让其露出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表情,可他一次都没有表现出陶醉。都已经结婚那么久了,难道在他眼中自己并没有妻子的魅力吗?莫不成他只是在机械地履行丈夫的责任?

如此掠过脑海的怀疑又一次迅速消解,他的主动让她无暇顾虑,干脆什么也不想就沉浸在夜晚的欢愉中。喜怒从不形于色,这本来就是她所钟爱的丈夫。

……

深夜,感到喘不过气来的他突然醒来,才发觉那个睡相很差的女人枕着他的胸口而眠,一脸满足,嘴角还挂着口水。

真是的。他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将妻子的头稳稳放置在身边的枕头上,顺便替她盖好被子。过去的他一度无法理解,这个女人的欲望为何这般强烈和露骨,让他差点就因没办法忍受而错过了。

现在他却明白了。性曾经对她而言只是杀人的工具之一,抱着杀死对方的心态与将死之人结合,肯定谈不上有多快乐。所以单纯的她才渴望着与心爱的男人相拥,如此才能够证明她被深爱着。

这张幸福的睡脸足以说明一切。

 

 

「他与她」

 

耳畔,机械的运作声蜂鸣。

这个空间仿佛与世隔绝,让他不禁想起美国电影里的场景。确认催眠瓦斯已经差不多散尽后,他摘下防毒面具——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。

跨过研究员们昏倒在地的躯体,他来到偌大房间里最瞩目的中央地带。直径半米的透明管道内,无色的液体浸泡着一个上下由导管相连的小号容器,其中封存着一个黄色的“卵”。之所以会称之为“卵”,是因为“那个东西”正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轻微运动着,好似在进行呼吸一般。

它是有生命的。他在目睹的第一瞬便断定。

动手操作起一旁的电脑,大片大片的数据资料侵入脑海。尽管他没有涉足过科研领域,但研究报告中的文字却完全没有难以理解的地方,因为他曾学习过几乎一模一样的内容——沉睡于七年前的记忆被逐渐唤醒。

“那家伙的遗传基因的……克隆。”不祥的预感化为现实,已做好心理准备的他仍旧感到一阵头皮发麻,“没有废弃掉吗!!因为还有能当作兵器利用的可能性!!”

这时,怀中的通讯器剧烈振动起来。

他取出扫了一眼屏幕,立刻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机动力跃过残垣,冲入滂沱的大雨中。

时值初冬,冰冷刺骨的雨水浸透了他的西装,沿着领口灌入他的脊背,同样价格不菲的皮鞋好似在水中浸泡过似地加重。而他全然不介意地在道路上狂奔,踩溅起浑浊的水花。

比身体更燥热的,是高速运转中的大脑,意识不可遏地反复回放着前一天她说过的话。

『会危害到生命的地方!?啊啊,不管是哪里都去给你看!!』

『但是,如果不是你的命令的话就不行啊。』

一个坐在阶梯上的目标身影映入眼帘,她好似在落雨中蜷缩成一团,但握枪的双手并没有颤抖。

抬起金色的脑袋站起身,她与他相顾,阴云笼罩的心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瞬时云开雾散。两人无言,他点点头,仿佛在回应“我来了”。

她将头朝向一旁的建筑物,无声示意道:“那家伙在里面。”

不用她说明,他也能猜到。隔着岩壁,里面正不断传出类似怪物的嘶吼。

下一秒,爆破声在极近的距离炸响。不可舍弃的本能,让他将身侧之人护倒。碎石撞击在宽阔结实的背部,怀中人的手脚传来冰凉的触感。

数量惊人的漆黑触手从断壁内侧伸出,已经不能称之为“人类”的旧识发出了疯狂的咆哮,凄厉而狰狞。

“乌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包裹着自己的温暖倏地消失了,在她眼中,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正面不改色地为手枪上膛。“就让我们两个来,背负沉重的东西吧。”他道。

她没有回复,也无需出声,因为他早已知晓自己的答案。

她的答案永远都只有一个。

 

拥有彼此,无所畏惧。

 

 

 

【后记:以前万万没想过自己会写乌比,总之一句话:出来作死,总是要还的。不过既然要写,就要尽善尽美,所以我也是花了一点心思收集乌比两人相关的资料设定,在原作的基础上加入自己的东西进行扩展。比琪的经历参考了一部分1994年的卢旺达大屠杀,没拿做原型是因为时间和性质上不相符;至于乌间,第二本公式书帮了我大忙,提供了很多题材(尤其是妹妹早夭的设定)。比琪比乌间好写很多,所占篇幅也更大,果然木头的心情难以琢磨,写的过程中我还小心翼翼地不让乌间往妹控方向发展(就成品而言可能还是有一丢丢的妹控成分)。全文中乌比互动的成分不多,更像是二人各自的成长史逐步发展直至交织在一起,希望我的风格能让阅览的你感到满意……标题党在这里向大家谢罪(跪)!(向读者势力低头)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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